冰凉的墙面温度顺着身体传到四肢百骸。
她退无可退。
猛然咬牙,抓起自己两边快要长到肩膀的头发,分成两绺。
咔嚓。
一下,两下。
乌黑的头发随着她手上用力而往下飘落,她的手中捻着一缕、两缕,在他森寒的目光中一步步往前走,一股脑的摔在他的身上。
碎发乌黑,在室内灯光中隐约反光,零散地挂在了他的校服衬衫上,一片黑亮,像遥远的极夜过去,终于见到了光。
宋轻沉的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,她咬着颤抖的下唇,一字一顿的告诉他。
“现在,我把它还给你,你以后,也不用再编瞎话哄骗任何人了。”
“而我,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。”
说完,她停也不停,转身就往外走。
雨伞、作文纸都被摔在瓷砖地面上。
身后还有人在叫她的名字,她不理,穿过两边白墙壁的走廊,瓷砖地上映着她孤凉的单影,
风声灌耳,裹挟着少年焦急的叫喊。
她越走越快,跑起来,细瘦白皙的脚踝撑住身体,将所有迷恋一同甩在了那间屋子。
大雨滂沱,豆大的雨珠不断的往她身上砸,她在冰凉的雨水中胡乱的抹着自己的脸颊,雨水涔涔的浇在她的头顶上,顺着她参差不齐的发丝往下淌,模糊她的视线。
那一瞬间,她也分不清,她到底是在抹水,还是在抹泪。
自从喜欢上姜彻之后,她经常能听到一种声音,是锣鼓喧天中躁动的心跳,它们一齐奏鸣,靠近他一点点,便在毛细血管中沸腾挣扎,在微小细胞中鼓舞欢欣。
就在刚刚,这种声音消失了。
躁动的心跳死于此刻。
也好。
宋轻沉在大雨中站定身形,手指张开,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。
就当是大梦一场,贪恋过一束鲜花的香气,瞻仰过一场烟火的璀璨,也朦胧的爱慕过一个人。
到头来,一枕黄粱,痴心妄想。
幸而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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