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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明岑的班级在宋轻沉的前面,但是她不知不觉的落在宋轻沉后面,上来后,疯了一般地深深呼吸早晨的空气,对着露出半个地平线的太阳大笑大叫。
“你们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,给我提供采访素材!”
她站在宋轻沉的旁边,拍拍她的肩膀,“喊啊。”
宋轻沉扶着栏杆,憋了一口气,最后对着远方并不刺眼的红日说,“希望每个人,都有光明的未来。”
早晨的太阳鲜红,灼目。
像最盛大的洗礼,预示着他们即将迈向高考,也即将远离高中。
山风在肆虐,喧腾一波又一波,树海簌簌,飞鸟惊散。
喊叫声此起彼伏,许多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,震耳欲聋。
声浪弥散,又简单地聚拢成两个字。
大学。
宋轻沉也在笑,眉眼弯弯,在人群中伸了一个懒腰。
一回头,姜彻的身边早已经聚集了他的五人组。
他依旧懒洋洋地笑,没有一同跟着喊话,只是视线穿过人群,看着她。
她又别开视线,目光逡巡一圈,这才发现,没有周池妄的身影。
人群空空荡荡。
她往上找,才发现他一个人站在前往悬济寺的九十九级台阶上。
九十九级台阶,意味着九十九重苦难,爱别离,恨不得,大起大落,人间百态。
宋轻沉捏着周池妄给的登山杖,往前走。
一把被应明岑拉住。
“你去哪?不吃点东西吗?”
宋轻沉摇摇自己的包,“我、我有带着。”
目光往上飘,“我想去,上面看看。”
说是祈福,实际上许多人都停在最后的九十九级台阶之前,只远远地拜拜,在山顶平地上,还有一颗祈愿树,把愿望挂上去。
一个人15元,自愿行为。
“别去了,又高又累,去那拜拜吧。”
周池妄的背影在走远。
她咬咬下唇,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,摇头。
“既然来了。”
她说,“就上去,看看好了。”
她的腿又酸又疼,一步步地往上走,脚下像踩着荆棘灌木从,鞋不是鞋,是桎梏。
偌大的主殿人迹罕至,早晨有僧侣在打扫庭院,宋轻沉到时,周池妄跟一个披着袈裟的住持方丈站在一起。
主持方丈握住他的手腕,翻看片刻,缓慢的告诉他,“年轻人,执念太重,伤人伤己,不得善始,不得善终啊。”
周池妄低垂视线,盯着地面上一个个蒲团,闭了闭眼睛。
空荡荡的大殿内,满天神佛相对而立,低哑的嗓音隐隐回响。
“没关系。”
他说,“不祝我得偿所愿,祝她平安顺遂。”
宋轻沉一怔。
她捏紧自己手中的登山杖。
把手上始终温热,前半程是周池妄的手心温度,后半程是她的,体温融合,她手心中发汗发的厉害。
主持方丈轻轻叹息,拿出来一颗佛珠递到他的手心中。
“你也算有缘人,今日这颗佛珠送你,可以把她的名字刻在上面。”
下一刻,她从门后缓慢地走出来,目光晃晃,盯着周池妄。
“这些话,”她说,“你为什么不直接,跟我说呢?”
“就像你,擅自替我做出了决定,是认为我,一定不能接受你吗?”
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。
周池妄转过身来,看她。
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更咽。
“那天在你家,我以为我表达的已经很、清楚了。”
“是喜欢,才会提出以后在一起,与其他事没有关系。”
周池妄眸光在闪。
他走过来,单手揽过宋轻沉的肩膀,将她按进怀中,哑声道。
“别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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