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70章 苏木笺(七)_浮生相尽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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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初八,薛公子就要迎娶当朝公主……”

  她似是全身一僵,却并没有接过我的话。

  半晌后,天边薄云消散,漫空星月璀璨,她背靠着破落的门扉,面容在清冷的月华下仍显得柔和秀美。

  她的手中攥着一把精巧的长命锁,这是天底下的母亲常为年幼的孩子准备的样式,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,锁头上刻着铁画银钩的福字,一撇一捺都极有技巧地伸展,意蕴福泽绵长。

  “我想把这个交给我的孩子。”她道:“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。”

  我心中一颤,方知她所挂念的乃是尚处智龄的幼子。

  我想起刚来这里的时候,曾在床底下看到刻满相思词的竹简,也瞧见了那首嵌着薛淮山名字的小诗……

  可那些竹简上覆了一层灰,不知道已经默默度过了多少年岁。

  就在几天前,曙光熹微的灶房里,阮悠悠亲口同我说,她的夫君离世已久。

  我想,也许在她的心里,曾经的薛淮山早已不复存在了。

  又或者她终于明白,那个桃浓柳盛卉木萋萋的日子,初遇的薛公子到底为何而来。

  我默了很久,轻声问:“悠悠姑娘,我带你去国都好不好?”

  阮悠悠怔然转过身,袖间掩着那把长命锁,纯银的锁头浅映月色,微微流光。

  寒冬正月初三,嘉南国的国都建安城内,深浅红绸飘荡,万千灯火阑珊,街巷笙歌入耳,顾盼间似有华彩满堂。

  建安城东的一家客栈里,我在窗前呆站了很长时间。

  雪令缓缓走近两步,立在我身侧道:“全城上下都挂满了喜字红绸,王宫里也有了祝婚的舞乐,城门前还摆了庆台祭天。”

  嘉南国的国君素来低调,此番在建安城里弄出这样大的动静,只是因为五天后,国君最宠爱的公主将要嫁给当朝国师为妻。

  我关上窗扇,背靠光洁的墙面,认真地同他探讨:“那位即将嫁给薛国师的贤阳公主年方十七岁,据说她娴静淑惠,品貌端庄,是国君的掌上明珠……”

  我顿了顿,又道:“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,应该也是受尽万千宠爱长大的……她知道薛淮山从前有过妻子,现在还有个儿子,心里会不会有些疙瘩?”

  雪令思考了一下,答道:“端看薛淮山本人如何表现,倘若他表现得对前妻没什么念想,也许贤阳公主便不怎么在意……”

  当日傍晚,阮悠悠坐在窗边刺绣,乌黑的长发依旧用竹木簪挽起,两颊苍白到看不出血色,窗外喜乐声喧闹嘈杂,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,绣出来的针脚缜密且仔细。

  趁着月黑夜色浓,我捏了一个隐身的障眼法诀,独自去了一趟嘉南国的王宫。

  殿宇林立的王宫内,我站在高楼旁呆然半晌,这才反应过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——

  我从来没有见过薛淮山的样子。

  在阮悠悠的那些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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