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小了吧。
不过，要是当时成功了就好了，林父现在也不会被卷进这股漩涡中。
……林父早年为了学习技术，去过德国深造，在那时，这是一种荣耀，谁能想到，现在竟成了催命符，人人喊打。
原本这个不刻意查也没什么事，最近不知道是谁举报了林父，虽说通知还没有正式下来，但也不远了。
筒子楼也开始有流言蔓延，住得近的都劝林母赶紧和林父离婚，好保全自个。
林母不愿意，早年富贵，她和他彼此相伴，不曾放开彼此的手，现在落魄，自然也要携手走下去。
抛开思绪，林母此刻最担心的还是这个宝贝女儿。
“就在北大荒那边，让你爸细细挑选过的，虽说荒凉了点，秩序比别的地方好多了。”
“去到之后，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知道吗？你性子单纯，玩不过别人。”
……
林母坐在一旁，拉着林茹的手，絮絮叨叨的，恨不得一天内把所有的人生经验都传授给林茹。
茹茹从小被宠溺着长大，家里条件还不错，没缺过她吃的穿的。
这回下乡，要下地干活，也不知道茹茹能不能适应。
她更怕茹茹性格单纯，遇到坏人都不知道，被人骗了去。
虽然她爸利用自己的人脉给她挑了个好一点的地方，但孩子不在身边总会忍不住担忧。
“要是有人欺负你，就去找生产队长做主，要是队长不给你做主，你就去镇上，去县城，找妇联，还有派出所。”
“闹大了他们就怕了，千万不能怂，你越怂，别人越欺负你。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。”
“还有，遇到喜欢的人，千万不要冲动。一定要想清楚了，不要贸贸然就和别人处对象。”
……
这些林茹心里都明白，靠在林母的怀里，时不时应一声。
“知道啦，妈，我又不是孩子，这些我都知道的。”
林母整理了一下她脸颊边的碎发，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子，眼角含泪，“你在妈的眼里永远都是孩子。”
等到夜幕降临，林父才回来，林母上前问道，“怎么样了？”
林父揉揉太阳穴，这几天思虑很重，头疼，“怕是这周就要下达通知了，和茹茹说了没有？”
林母听到这话，语气不免更加沉重起来，“说了，正准备给她收拾行李呢。她爸，你说，有没有可能不会……”
林父一听这话就知道林母在想什么，他严声喝道，“别想当然，这事八九不离十，茹茹越早下乡是对她越好的。”
林母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，只是让她怎么接受，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。
看着林母难过的神情，林父又放柔了声音，“给茹茹安排地方的是老万，老万办事你还不放心吗？”
“我特意跟他嘱咐过，要选一个秩序好的。他向来做事稳妥，不会给茹茹挑不好的地方的，放心。”
林母点点头，对这个林父十几年的老兄弟，她自然是放心的。
“明天就有一批要下乡的，明天早上就送茹茹走，我已经买好票了。”
“这么早？”她以为好歹还有几天相处的时间。
“迟则生变，越早越好。”
舍不得也得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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