枷锁哗啦啦作响,受过刀伤的断眉痛苦地皱缩着,他被慕容迦叶安排在上首的位置,目的当然显而易见,她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“党羽”都会是什么下场。
慕容迦叶瞟着他的一举一动,嘀咕道:“饱经风霜,视皮肉之苦为无物的人,为什么看起来这般痛苦?”
斡扎朵伶俐道:“今时不同往日,高处跌入尘埃,畏罪而无法自杀,自然痛苦万分。”
慕容迦叶:“我有时候甚至希望他是真的有隐衷,不能宣之于口,故而痛苦若此。”
斡扎朵躬身道:“依奴婢之见,一个人,就算是伪装,长久间也未免暴露本性,下意识、不假思索的动作,是装不出来的,”
慕容迦叶惊坐起:“你是觉得我冤枉赫连骧了?”
斡扎朵诚惶诚恐,立马下跪叩首:“奴婢该死。”
慕容迦叶露出怒容,却没有要责罚斡扎朵的意思,挥了挥手:“你退下吧,容本后自己想想。”
同时,偌大的明堂的另一角,正在进行着一场严酷的审判。
“堂下何人,报上名来。”元璞将手中惊堂木敲得震彻屋宇。阶下被绳索缚住双手的人,虔诚跪着,乃是赫连骧麾下嫡系,从骠校尉莫昆兀术。
“鬼头风校尉莫昆兀术拜见太后娘娘,拜见苻大人。”莫昆兀术怯怯地望向昔日的主帅——如今狼狈不堪的阶下囚赫连骧。
赫连骧肿胀的眼皮勉强睁开,朝他惨伤地点了点头。
元璞看见这一幕,也朝赫连骧一笑:“赫连大将军,元某职责所在,对不住了。”
秘密审讯就此开始,慕容迦叶昨夜来了月事,心绪烦闷,神情惫懒,几乎昏昏欲睡。
斡扎朵端来了一碗飘着枸杞的热汤,笑盈盈道:“太后,救驾的好东西来了!”
慕容迦叶习惯性地捂住口鼻:“药汤子太苦,哀家不吃,快点拿走!”
“太后,此物名四物汤,不是汤药,是从南朝宫里传出来的一道药膳,以当归、川芎、白芍、熟地黄四味药材为主料熬制而成,有补血调经之功用。”
“这是谁做的?”
“南人,潘半壶,上次与南梁淮水之战,俘虏的军医,是赫连骧将他留在宫中,效力于太后的,太后,您忘了吗?”
“我还真是忘了这茬,一个南人,甘心给我做药?”
斡扎朵自然知道慕容迦叶的疑虑:“太后所有的入口汤药都要经过多人试毒,潘半壶自己也要喝下去的,太后不必疑虑,大可放心。”
“即便如此,若有处心积虑的暗算,那也是防不胜防,”慕容迦叶紧皱眉头,将四物汤打翻在地:“将潘半壶下狱,不日处死,如今凡是和赫连骧关联的人,哀家都不能放过!”
斡扎朵跪伏:“太后息怒!奴婢的罪过!”
慕容迦叶的小腹更加剧烈地绞痛,额角的汗簌簌而下,她已经不会相信和赫连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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