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没有父母和弟弟陪伴的情况下,与姨妈顾湘进行对峙。
这个女人一点都没变,一如既往地讨厌他和他的父母,唯独对他的弟弟陈愿安关爱有加。
“你又把愿安怎么了?”
陈一宁低下头,紧张地揪着衣角,“他在家里喝醉酒了……”
顾湘:“然后呢?你用刀子把他捅进了医院?你就是这样当哥哥的?”
陈一宁无话可说,不敢直视她的双眼。
即使他知道顾湘是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,但他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这个恶人。
心理阴影倒谈不上,他什么也不记得,就是单纯没有勇气罢了。
说什么要找顾湘算账也是色厉内荏的假话,他根本做不了任何的事。
关键时刻,温照尘替他挡下了顾湘的谩骂和攻击。
“这里是医院,不是你家开的菜市场。”
顾湘嗤笑:“怎么,还护起他来了?你忘了你弟弟是怎么死的了?”
没有理会她的话,温照尘牵紧陈一宁,准备带他去清洗手上的血迹。
“先洗一下手,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暖暖身子。”
他们走出没几步,又听顾湘说道:“这睡/过的就是不一样,哪怕再大的仇,再深的怨,只要上了一次床,就能一笔勾销。”
陈一宁面红耳赤,不得不从温照尘那抽回自己的手,随后逃一般地躲进卫生间里。
他确实应该跟同性保持适当的距离,免得让人误会。
手心忽然落空,温照尘颇为郁闷,连带着对顾湘也没有什么好脸色。
他揶揄顾湘独守空房多年,不被丈夫疼爱,连个一儿半女都要从别处去抢。
“张口闭口的‘睡’和‘上/床’,心里不是嫉妒是什么?”
听了这番话,顾湘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手术进行得很成功,万幸的是陈愿安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。
作为陈愿安的家属,陈一宁本想在医院陪护,不料顾湘竟然倒打一耙报了警,称他故意伤人。
“连你弟弟都下得了手,你有什么资格照料他?”
来不及和陈愿安见上一面,陈一宁就被请到了警局,详细交代事情的经过。他没有故意伤人的倾向,更多的是自卫。
折腾了整整一宿,说话说得口干舌燥,他总算是在赶在天亮前出来了。
后来他才知道,原来他这么早被放行,是因为温照尘为他来回奔波,找关系,交保证金,开病情证明,不然他还得在里面呆上几天,直到陈愿安苏醒。
温照尘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,见他出来了,便急急忙忙掐掉了烟头。
“累了吧,先上车睡会儿,我送你回家。”
陈一宁想起之前自己听了顾湘的话而急于摆脱温照尘的举动,顿感愧疚。
温照尘对他挺好的,他应该对他说一声“谢谢”,不是吗?
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,陈一宁爬上后座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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