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11章 蚍蜉戴盆,语出惊人_万历明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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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日讲不同于经筵,经筵侧重于规谏和义理,日讲则重在传授知识,以开蒙为主。

  简单来说,日讲就是字怎么读,句怎么断,意思是什么。

  具体到教学上,就是讲读官出列朗诵一遍,朱翊钧跟着读,读上个十遍。

  确保句读与发音没问题后,再翻译成大白话解释一番。

  至于断句与释意,用谁的版本?

  自然是每个讲读官都有自己的版本,轮流翻译。

  所谓六经注我,经典的作用,便是解释和证明自己的观点,就是这个道理。

  这也是为了兼听则明,融会贯通。

  再往深了,文章讲什么道理,阐述什么理念,那就是皇帝经筵的事了,不是应该在日讲上谈论的。

  而《太甲》这一篇,跟论语不同,只是讲述史实,内容上也没有太多争论,除了敏感些,其余并没有什么政治风险。

  若非如此,高仪也不会应下此事。

  朱翊钧就这么被高仪领着,逐字逐句地开始学习。

  “太甲既立,不明,伊尹放诸桐,三年,复归于亳。”

  ……

  “天作孽,犹可违。自作孽,不可逭。”

  ……

  十遍读完,朱翊钧只觉得口干舌燥。

  跟穿越前的发音不同,此时的发音,卷舌太多,尤其是官话雅言,朗诵就像弹舌。

  如今他才算是明白,善辩为什么叫巧舌如簧。

  不会点弹舌技巧,诵念都费劲,别说跟人舌辩了。

  教完诵念之后,高仪便退到一边去,先由诸位讲官轮流进讲译文。

  诸讲官都是各部衙门抽调的,包括礼部侍郎张四维,司经局余有丁,礼部侍郎马自强等等,都是历来博学之辈。

  “这位先生,是叫……”

  等一名讲官解释一遍后,正要退下,朱翊钧突然叫住了他。

  张四维身子顿了顿,回话道:“微臣,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,张四维”

  朱翊钧一愣。

  晋党张四维?

  这不是王崇古的外甥么?

  敢情还有日讲的资历。

  但此时不是深究张四维的时候,他点了点头,说道:“张学士,本宫有不解之处。”

  张四维迟疑了一下,回道:“殿下请说。”

  朱翊钧请教道:“张学士方才说,选用有德行的人国家就就能安定,弃用有德行的人国家就祸乱。”

  “那怎样的人,才算是有德行的人呢?”

  张四维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道:“殿下,此乃‘德惟治,否德乱’之解,至于何为有德之人,如我朝三位辅臣,皆是有德之人。”

  “先帝将三位硕德之臣留给殿下,我大明朝必定能长治久安!”

  说罢,他也不顾朱翊钧是否还有话,径自回了班列。

  朱翊钧也没跟他计较。

  张四维怎么回话并不重要,自己这番作态主要是为了试探高仪。

  日讲太甲之事,若单纯只是高仪有心劝谏他,邀名求直,捞取政治声望,此时他就应该接下话茬了。

  可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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