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妈妈战战兢兢地跪着,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,若没有沈夫人开口,她是断断不敢起身的。
四周静谧一片,安静得能让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其实也不怪陈妈妈紧张后怕,原先沈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本也不是她,除了她之外另有四位妈妈,两位姑姑,作为一个府邸里的当家主母,沈夫人该有的体面气派都有了。
后来这四位妈妈里,一个告老还乡,被儿孙接回去享福去了,至今也不知在何方;一个命数不济,刚来圣京那会子便得了重病,一命呜呼;剩下的两位妈妈被沈夫人派去了抚安王府,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晓了。
那两位姑姑说起来与沈夫人也很亲近,但也只有平日里梳妆打扮会找她们俩来,其余的一应吃茶吃饭,铺床值夜之类的,这两位姑姑一样不沾,所领的月例银子也不过是府里二等丫鬟的标准。
剩下的一个资历老的妈妈也就只有陈妈妈了。
越是与自家这位主子接近,越是会体会到当初那两位妈妈的不易,沈夫人是惯会做好人的人,表面上一片慈爱宽厚,待下从宽容,与府中的叔伯妯娌也相处融洽,处处一副女德典范的模样,倒也让很多人佩服。
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,沈夫人才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老好人。
陈妈妈跪了好一会儿,背后都被汗湿了。
这时才听床上的人幽幽道:“我也没说什么,看你这般紧
张的,又不是刚刚入府的小丫头了,怎么还这般那扛不住事,起来吧。”
陈妈妈如获大赦,忙不迭地感恩戴德一番,这才起来。
沈夫人又让她将床帘挂起,另又备了茶水才叫她出去。
做完这一切,陈妈妈麻利地关上门离去。
一直走到自己歇息的厢房里,她才松了口气,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一只手捂着心口久久不能平静。
静谧中藏着的暗潮汹涌并未惊动另外一处的丹娘。
入夜,她照旧安眠,狠狠睡足一觉后,第二日便得了宫里的消息,说是可以进宫拜见太妃。
昨日递了牌子求见,今日才得允许,丹娘觉得这皇城里的人办事效率极差。
尔雅却有不同意见:“许是贵人事情多呢,一时想不到咱们府里也是有的。”
丹娘自动将这话翻译成了人家贵人消遣活动很多,昨天安排不过来,当然要把见面安排在第二日喽,没毛病。
总不可能她想见就见吧,人家端肃太妃不要面子的嘛。
这般胡思乱想着,丹娘进宫拜见太妃。
太妃瞧着精神不错,等丹娘行了大礼后,便让身边的嬷嬷把人搀起来:“你今日怎么想到来拜见我了?”
丹娘笑道:“自然是想您了,一来帮您推拿两下,免得叫娘娘忘了臣妇;二来嘛……实在是有事相求。”
顿时,太妃笑了。
一时间满室光华,就连旁边年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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