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大门骤然打开,为首的人猝不及防一头倒了进去,沈管家见势不妙刚准备跑,谁知身后那只手比他想象得还要快,半步都没跑出去,人已经被拖进屋内。
大门无声无息地关上,屋子里一点声响都没有。
又过了半晌,大门再次打开,三个人影被丢了出去,重重地摔在水田边上。
夜依然宁静,丹娘这下可以睡个好觉了。
她是被鸟鸣声吵醒的。
这下乡的庄子空气极好,鸟儿也多,天才刚刚亮屋外就一片叽叽喳喳,外人或许会觉得有些吵闹,但对丹娘而言,这是生机勃勃的证明。
让她明白,她没有在末世挣扎。
她现在已经是大雍朝的宋丹娘。
起床,整顿,饭桌上已经摆了早饭,简单的清粥馒头,还有几碟小菜。
新芽有些不安:“大奶奶,这……是粗陋了些,您别介意。”
“介意什么?”她已经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,“你赶紧吃啊,吃完了抓紧办事,今日得把庄子里的事务都办完,咱们也好快点回去。”
“哎。”新芽应了一声,也欢欢喜喜地吃了起来。
正吃着,外头有人急匆匆来报。
“大奶奶,不好了,大奶奶!”来的人正是昨日同沈管家一起摸牌的人之一,他倒是洗心革面,看样子昨晚上沈管家的秘密小组没有把他算上。
“什么事?”
“沈管家叫人打了一顿,人在田埂上,已经奄奄一息了。”
新芽吃惊不小,眼睛都瞪圆了。
丹娘撩起眼皮:“给他找个大夫看看有没有救。”
“是、是……”
平静的庄子里出了这样子的事,一时间人心惶惶,大家都不安起来。
丹娘下手有轻重,大夫到了,那三个人的命也保住了,只是沈管家的腿瘸了,以后怕是连走路都困难。
得到这个消息,沈管家的家人哭得伤心不已。
丹娘:“既然沈管家横遭不幸,这庄子上得寻个另外的人来管事。”
沈管家的妻子花妈妈惊讶地看着她。
“大奶奶好狠的心,我男人还在床上躺着,您这就要换人了?”花妈妈说着,眼泪又落了下来。
就方才这么一会儿,她已经哭湿了两条帕子了。
丹娘慢悠悠地说:“沈管家遇到这样的事情,我也很遗憾,刚刚命人去报官,事情出在田庄里,要让沈管家继续替我打理,已然不妥。难道要他拖着这么一幅身体继续操劳吗?”
她摇摇头,“便是你舍得,我也舍不得,传出去了人家不说我沈家欺负人吗?”
花妈妈刚想说什么,丹娘摆摆手打断了她。
“你放心,到底是沈家的老人了,以后的月例银子也都算在沈家的账上。”
晨光从窗外照进来,照亮了丹娘如鸦羽一般的秀发。
年少的夫人眉眼轻笑,不怒自威,那双宛如古井的双眸看得花妈妈一阵胆寒,不由得跪了下去,连连说好。
没有了沈管家的控制,庄子里的佃户们反而自由许多。
他们从丹娘这里领到了见面礼,一个个开心坏了,当然有什么说什么。
丹娘得知沈管家一家的住处,便领着新芽和全福过去。
让他们俩在门口守着,她独自进屋。
很快,她就在榻下翻出了整整一箱的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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