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此时觉得头上的乌纱帽无比沉重,汗都急出来了。
周道子在程苍的陪同下,三步并着两步,小跑进来,行个礼便察看曹翊的伤势。程苍将药箱放在桌上,一言不发地立在傅九衢的身后不远。
辛夷揣着这个疑问,久久不能入睡。
曹翊幽声一叹,“免礼吧。郑六,给广陵郡王看座。”
“大夫来了,大夫来了。”
傅九衢瞥他一眼,莫名想,若此刻十一看到,只怕又要心疼了。
钦差大臣代表皇帝出京办理重大事件,其地位不言而喻,钦差大臣要真死在外面,地方官可是脱不了干系的。
周道子沉眉道:“曹大人这是福星高照,才保得一命啊。刀伤深入大动脉,若非急救得宜,只怕此时已无命在。”
两个人你看我,我看你,四目相对间似有暗流涌动。
傅九衢看他那脸白得像死人一样,半眯眼哼声。
傅九衢看他一眼,到了门外,拱起手,朗声道:
傅九衢在曹翊床侧的凳子上坐下来,这才认真打量他。
“扬州知州傅九衢求见钦差大人。”
傅九衢哼笑一声,摸摸她的脸儿,反手将纱帐放下,大步离去。
在傅九衢到来前,曹翊的伤口已然处理过了。这会儿他上半身斜躺在床头,腰间搭了条被子,连受伤的腿一并盖住,身子仍然觉得有些发冷,一张脸白得如同纸片,嘴唇略微乌紫。
他腿上的伤仍有鲜血外渗。
曹翊这次出京十分低调,没有半分招摇,随行仅带了十来个人,除了受伤的几个,此刻全都守在他的屋子外面,枕戈待旦,警惕地看着四周。
曹翊看他凝重的样子,“周先生有话尽管说来。”
周道子解开曹翊腿上包扎的纱布,当即变了脸色。
“人死不了,腿就能动吧?”
傅九衢躬身,将被子一撩,当即拉下脸。
“在里头,哎哟那血流得,下官看着害怕呀……”
“伤在何处?”
曹翊清俊的脸上略显苍白,两道眉峰微微蹙起。
傅九衢翻身下马,早有小吏上前牵了缰绳离开,驿丞望了望他身后的官道,“大,大夫呢?没来吗?”
“郡王,下官等你多时了……”
“别死在了扬州,我担不起那罪名。”
转运司押送到扬州行营的粮草和军需都有人打主意,半夜伏击、显是早有预谋。按说高明楼和葛庸一党都已伏法,扬州何人这么大胆?
辛夷摇摇头,“某人醋坛翻了,我不敢开口。”
顿了顿,这老头子又道:“若老夫没有看错,曹大人用的是辛夷药坊的止血粉和伤药贴吧?”
“曹大人这伤处不太妙啊……”
他一身雪白中衣,脉脉浅笑,仍是那一副温润雅致的贵公子模样。
屋子里传来一道轻微的咳嗽,带了点笑,是曹翊温雅无奈地感慨。
驿丞不待走远,早早便扬起了嗓子。
“前头带路。”
曹翊瞥一眼傅九衢,笑容略微尴尬,“周先生好眼力。辛夷家伤药闻名汴京,曹某常在营里行走,总会随身携带一些。”
他原本不用解释那么多的,可也许是怕傅九衢误会,也许是心虚,不仅说得多,还说得不太顺畅,当即便让气氛变得起来。
不过,嗜医如命的周道子并没有全然领会两个男人间的风起云涌,皱着眉头检查完伤口,重新换了新药,又起身对曹翊行了个礼。
“老夫只能暂且为曹大人止血,但经脉受损,伤情严重,要愈合恐是艰难。还请曹大人立即前往九十一药铺,清疮缝针为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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