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黑色雨伞摔在了地面上。
啪嗒。
安静的走廊中仅剩下雨伞的声音。
房间内,两个人谈话的声音戛然而止,姜彻警觉的拉开门,看到的就是站在门口,脸色苍白的宋轻沉。
她瘦瘦白白一个,原本凌乱的头发因为沾了一点雨水而软趴趴的裹贴在脸上,淅淅沥沥的往胸口处滴水,很快濡湿肩头一小片,透出白皙漂亮的肩颈线。
裤脚高高的卷起,脚踝沾染着湿潮的水滴,顺着笔直的小腿往下淌,有多狼狈,就有多漂亮脆弱。
眼镜也被摘下来了,挂在自己的胸前,宋轻沉抬头,杏仁一般的双眸湿润又明亮,藏着丝丝绒绒的潮气。
他面色骤变,“你……”
万马齐喑,嘈杂的雨声瞬间消音,仅剩下她一个人轻哑的低问。
“你早就知道,我喜欢你,是吗?”
姜彻的眸光很暗,像是万千昏暗集聚于此,他唇角微动,不轻不重的吐出一个音。
“对。”
扑通。
“所以,这几个月以来,你的所做所为,都是怜悯。”
姜彻退后一步,离开蒋乔,躲开宋轻沉炙热的视线,低下头。
他蠕动唇角,没有回应。
默认了。
扑通。
瞬间,仿佛有一只手揪紧了她的心脏,密密麻麻的涩意慌乱回流,覆盖她全身。
一丝泣音从她的唇角边缘溢出来。
“算了。”
恍惚间,宋轻沉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场面。
千人喧嚣的公益舞台上,少年沉浸自我的举起话筒,目光懒洋洋地扫过下方,狂野的甩开外套,发出清晰又沙哑的高音。
像嘶鸣,像咆哮,像抗争命运不公,也像针对弱小者的垂怜。
垂怜。
从姜彻在舞台上漫不经心的与她对视上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他们之间绝不平等。
她曾视他为长夜漫漫中的一点星光,而他只把她当做万千众人里的一粒蜉蝣。
她惶惶抬头,目光顺着他的脸颊飘向窗外,那里还在滴雨。
“我父亲曾经告诉我,要懂得感恩。感谢那些曾经,给予过你帮助、力量的人。”
“所以,我才在你初中最、最颓丧的时候,给你写下了那句词。”
“被你拯救的每朵浪花都能,溯流而上。”
姜彻骤然眯起眼睛,灼灼眸光近乎震惊,盯着她,“原来那是你……”
她哀戚一笑,“是谁也不重要了。”
“你不知道吧,其实,我并不喜欢,我的自来卷。”
“它很乱,也,蓬蓬的,总会有男生过来,摸来摸去。”
“但自从那天你说它很可爱后,我就,一直没有剪过。”
她手指一动,在帆布袋中胡乱的摸索,摸出来一把剪刀。
“但是现在,我知道了。”
“可爱只是你的话术。”
姜彻面色大变,上前一步,“宋轻沉!”
想要抓住她的衣袖,却只摸到一抹空气。
宋轻沉一步步的后退,直到背脊快要顶到墙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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